和煦的陽光折射在藍髮少女的臉上,她緩緩地張開眼睛欲起來,卻發現胸口有一陣難以言喻的刺痛。
「翼さん,你終於醒了。」
「緒川さん。」
「翼さ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前輩醒過來實在太好了。」
那是立花響和雪音克莉絲。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前輩,你忘記了嗎?」雪音驚訝地問。
「翼さん,你接受了心臟移植手術。」緒川道。
沒錯。就在3個月前的例行檢查中發現我的心臟出現問題,需要接受心臟移植才能活命。這3個月裡都是瑪莉亞在不眠不休照顧她,安慰她,甚至願意接受她任何請求、打罵、脾氣、慾求……有時候回想起來連自己都覺得非常過火的要求,她都一一默許。
「瑪莉亞…她們呢?」
「切ちゃん和調ちゃん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瑪莉亞さん有密令要到英國出勤。」緒川回應道。
「翼さん!」
病房門被打開,傳來一把開朗的聲音和一頭整潔雙馬尾的身影。
「翼さん醒來實在太好了Death。」
「瑪莉亞一定很開心的。」
「曉、月讀,謝謝你們。」
那顆心臟和翼的適合性相當高,沒有對新心臟排斥的翼很快可以退院,重新生活,執行任務、出活動、演唱會等等都沒有問題。只是大家漸漸發現這個翼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變得理性、有領導能力而且不以姓氏來稱呼她們。翼也許亦有這個自覺,但她並不覺得有甚麼不妥。
「調,你感覺到翼さん好像愈來愈不像翼さん了Death?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Death。」
「嗯。」
「現在的翼さん就像……」
「也許是那顆心的主人本來也是這樣溫柔,所以影響到翼さん吧。」調不安地回應道。不知為何調的心裡總覺得現在溫柔的翼給她的感覺熟悉得令其異常不安,總覺不妥,但又說不上來。
「響、克莉絲,你們從右邊攻擊,調、切歌,你們負責左方邊,正面的交給我。」
「知道,翼さん。」
「翼的領導能力真的強了許多。」藤堯笑道。
「也許是那心臟主人的功勞。」友里回應道。
「司令,你說對吧?」
風鳴弦十郎不語。
「司令?」艾芙奈恩叫道。
「嗯。可能吧。」
在翼有條不紊的帶領下,任務順利完成。
「師傅,我們回來了。」
「嗯。辛苦了。」
「任務大成功Death。」切歌興高采烈地道。
「多得翼さん的領導才有這樣的成果。」調笑道。
「翼さん超厲害。」響興奮地道。
「果然是前輩。」雪音也來讚美最近處事愈來愈冷靜的翼。
「非也。我也只是按現場環境作出安排,要是瑪莉亞在的話同樣會如此處理。」翼平淡地道。
「瑪莉亞…」調輕聲喚了瑪莉亞的名字。
「如果瑪莉亞能跟我們一起戰鬥就好了Death。」
「師傅,瑪莉亞さん的秘密任務進度如何?我們可以幫忙啊!那瑪莉亞さん就可以快點回來跟大家一起了。」
「沒錯,叔父,我也可以去英國幫瑪莉亞的。」翼道。
「日本這邊還有許多事情要跟進,翼さん還是留在日本帶領響さん她們吧!」
「緒川さん。」
「瑪莉亞さん那邊就交給我,我會全力協助她的。」緒川正色地道。
「那就這樣說好了。」司令回應道。
「那拜託你的緒川さん。」翼道。
「拜託了,謝謝緒川さん。」切歌和調齊聲道。
瑪莉亞接下秘密任務已半年多,期間每月只與切調有寥寥數次的通話,而且每次通話時間亦不長,甚為敏感的調更不安得每天聯絡緒川以保安心。
「瑪莉亞。」
「調、切歌,你們好嗎?」
「瑪莉亞,你甚麼時侯回來?」電話那頭傳來翼的聲音。
「……」
「瑪莉亞?」
(通訊完了)
「怎麼了嗎?通話突然斷開了?」翼驚訝地問。
電話馬上傳來短訊。
(抱歉,地方訊號不良,因此通話斷了。)
(沒關係。我們很好。瑪莉亞你甚麼時候回來?) 調馬上回覆。
(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這邊的事情有點棘手。)
(有緒川さん也不行麼?翼さん問要她來英國幫忙嗎?)
(得到緒川さん幫助已經讓事情順利多了,只是還需要一點時日。)
(那瑪莉亞你要盡快回來哦!)
(超想念瑪莉亞Death!)
(翼さん說瑪莉亞耐不住寂寞的!)
(……)
(都說不是這樣!!!!!)
[てへぺろ(・ω<)]
(真的是......)
愉快的通訊後迎來的便是漫長的等待。由於緒川さん向切調表示瑪莉亞接下來的任務要到一個完全接收不到訊號的地方,要是要與她通訊的話便要等待瑪莉亞主動聯絡。切調她們足足等了三個多月才得到瑪莉亞簡短的回覆。素來呆板的翼也漸感不妥,多次詢問其叔父及經理人但也沒問出丁點端倪,只好擔當着可靠的前輩和爸爸的角色,好讓後輩們放心。
時光飛逝,就在瑪莉亞去了英國將近一年之際,平日最為冷靜乖巧的調終於難耐心中潛藏以久的不安,下定決心一意孤行要去請求司令放行,讓她到英國陪伴瑪莉亞。縱然這一年間中有與瑪莉亞通話和發訊息,也許是她們在F.I.S時期同甘共苦捱下來建立的羈絆,調始終認為見面才讓她最為安心。
「司令。」
「怎了緒川?」
「快瞞不下去了。差不多一年,存貨也快用完了......」
「那...情況怎麼樣?」
「並不樂觀。」
「看來真的瞞不了多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緒川你想辦法盡可能拖延,這邊我再看看怎麼辦......」
「嘭。」
「誰?」
「調...ちゃん」
「你們...到底在說甚麼?是甚麼不樂觀?」調激動地問道。
「調ちゃん你冷靜點,我們會跟你說明事件,但你要答應我們不可告訴任何人。」
調點點頭。
「瑪莉亞さん現在…在醫院。」
「甚麼?!!!!!!!」
調擔心得昏眩過去
「調さん請振作一點。」艾芙奈恩扶着調叫道。
「艾芙奈恩くん,麻煩請帶調ちゃん到醫療室。」
「知道。司令。」
「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翼?」
「瑪莉亞...為甚麼會在醫院?」
「翼さん…」
氣氛頓然一片死寂。
「叔父、緒川さん。帶我去見瑪莉亞。」翼打破沉默,淡淡地道。
「嗯。這樣啊!也是時候讓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
「司令!」緒川叫道。
「反正也瞞不下去,她們遲早還是會知道的。」
「可是我擔心翼さん…」
「作為翼さん的經理人,我不希望翼さん會因為瑪莉亞さん的事情而自責。」
「先讓我見瑪莉亞再詳細的告訴我,然後本人再行定奪自責與否。」翼強調道。
於是,風鳴弦十郎及緒川慎次便帶翼到瑪莉亞身處的醫院。在翼的雙眸看到插滿維生儀器,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瑪莉亞時,她的心臟傳來一陣陣錐心撕裂的痛楚,淚水潸然落下。
「那是...甚麼的一回事?瑪...瑪莉亞為何會這樣?」
「翼,你還記得一年前你的身體檢查報告結果嗎?」
「嗯。心臟出現問題,不適合做劇烈運動,亦不能上前線...」
「難道瑪莉亞的身體檢查報告也出問題了嗎?」
「啊。正是如此。」弦十郎回應道。
四周的空氣彷彿冷卻下來,沉默盡掩眾人所在之地。
「非也。」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翼さん?」
「要是瑪莉亞的身體真的出了甚麼問題的話,理應跟我一樣向大家宣佈並且禁止前線行動,但當初沒有這樣做。以我對司令的認識,這事情絕不可能發生,因此事情定必沒那麼簡單。」
「嘛。看來是我少看了你對瑪莉亞くん的感情。」
「叔父,請您告訴我瑪莉亞對底怎麼了?」
「翼。你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我說的事可能會令你...」
「我早有覺悟了。」翼鐵定了心地道。
弦十郎嘆了口氣,視線轉為眺望瑪莉亞,平穩地道:「翼,你這麼快有適合的心臟不是偶然的。」
翼不語。
弦十郎接着道:「那顆心臟的主人就躺在這裡。」
那股突如其來的衝擊令翼穩不住身體,後退了兩步,頓覺心臟的痛楚從內裡緩緩地滲出來,彷彿蠶食她的意識般,腦海一片空白,不能直立而站,亦無言以對。
「翼さん。」緒川輕輕扶着站不穩的翼。
在過了一段既沉重又寂靜無聲的時間後,翼的意識勉強回過神來,強忍眼眶那些快要傾倒下來的淚珠,以濃厚哭腔顫抖聲音道:「沒…沒可能!瑪莉亞…瑪莉亞是活人,根…根本不…不可能把她的心換給我…」
「那是活體移植,翼さん。」緒川不忍地回應道。
「那你們不應該反對嗎?司令!!!怎可以要一個活人…」翼的情緒開始崩潰,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我們沒反對過嗎?翼。」
「那是宗家的決定。」
「父…父親大人?!」翼驚訝地叫道。
「對於瑪莉亞,我很抱歉,翼。」風鳴八紘對翼說。
「那為...為甚麼要對瑪莉亞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為甚麼?」
「當時我們做過檢查,死人當中根本沒有適合你的心臟。宗家那邊下了命令,不管如何一定要救回風鳴家的血脈,即使是...」
「即使是活人?」翼痛心地問。
八紘不語。
「當時檢查中僅有瑪莉亞さん的心臟跟翼さん吻合度最高。」緒川接續道。
「但也…」
「有77%。」
「我們亦反覆做過多次測試,結果亦同樣。這個數值令宗家一意孤行。」
「瑪莉亞的意願呢?你們有沒有…」
「她是自願的。」八紘淡淡地回應翼。
「甚麼?」翼詫異得很。
「她來跟我談這事的時候也是一臉淡然。她提出的條件,我也答應了。」
「條件?」
「嗯。」
「甚麼條件?」
「可是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八紘凝望瑪莉亞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對你的承諾。」這話似乎是八紘跟瑪莉亞說的。
「瑪莉亞的條件是永遠不要讓翼知道移植的這個心臟是屬於她的,以及要好好照顧及保護S.O.N.G的裝者,不可以為難她們,逼她們做不想做的事。」
八紘回想起那時和弦十郎跟瑪莉亞對話的情況。
「甚麼!!!!」弦十郎驚訝地叫道。
「您的意思是要我把心臟移植給翼,對嗎?翼的爸爸さん。」
八紘背對瑪莉亞點頭。
「我知道了。」瑪莉亞輕描淡寫地回應。
「瑪莉亞さん!!」緒川叫道。
「八紘哥,我以S.O.N.G司令的身份拒絕這項任務。」
「那是他的意思。」
弦十郎瞬間無語。
也對,根據弦十郎對八紘的認識以及八紘對瑪莉亞的信任和寵愛,他也不相信他的八紘老弟會做出這種沒人性及不人道的事情。
「一命換一命,對嗎?」瑪莉亞的語氣依然異常平和。
八紘和弦十郎不忍再看着瑪莉亞,二人均把目光放遠,緒川則搖搖頭凝視着低頭的瑪莉亞。
「好。我答應。」
「甚麼?!!!!!!」
「瑪莉亞さん!!!!!!」
「你!!!!!」
三人同時驚叫起來。
「那可能會死的瑪莉亞くん!」弦十郎激動地道。
「司令,總部來電。」
「司令,我們不可以犧牲瑪莉亞さん來換翼さん的。」緒川向弦十郎道。
「有結果了嗎?」視像電話中的人氣勢磅礡地問。
「恕我不…」
「那個小姑娘呢?」司令還未說完,就被電話中人打斷了。
「你在找我?翼的爺爺さん,風鳴訃堂さん。」
「小姑娘你還不熟悉本國的禮儀吧?竟對一個老人家如此傲慢無禮。」
「抱歉。可是你不是有求於我嗎?」瑪莉亞毫無懼色,沉着應對。
「你!!!!」
「大家都只是想救翼而已。風鳴訃堂さん,跟我做個交易,可以吧?」
自當初將F.I.S三人納為S.O.N.G其下裝者後,八紘接觸得最多,委以重任的便是裝者們中最為年長成熟的瑪莉亞。
「瑪莉亞くん是我們重要的裝者…」
「瑪莉亞さん是翼さん重要的…」
當時的弦十郎和緒川為了阻止風鳴訃堂可謂豁出去地反對宗家的命令。八紘沒說甚麼,默默地看着瑪莉亞。瑪莉亞的神色沒有丁點恐懼,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當下那刻八紘覺得這位少女真的非筆墨所能形容。才貌雙全不在話下,每次均完美地完成自己給予的任務,面對這種情況還神態自若地跟風鳴訃堂談判…八紘不禁驚嘆F.I.S培育出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抱歉,翼。我保護不了瑪莉亞。」八紘回過神來跟翼道。
「倒是反過來我們被瑪莉亞さん保護了。」緒川看着瑪莉亞道。
翼不明所以。
「當時瑪莉亞跟他交易時只提出了一項條款,S.O.N.G組織裝者可自由選擇任務以及是否接受任務。」
「若爺爺大人事後違反協議的話…」
「瑪莉亞さん當時表示若他出爾反爾,定必自食其果。」緒川解釋道。
「瑪莉亞到底在想甚麼?」翼不解。
「正因為瑪莉亞くん和他的協議,令S.O.N.G現在面對的處境一下子輕鬆多了,少了許多壓力和制肘。」
「翼。你要好好珍惜這顆得來不易的心臟,這是你摯友的心意。」八紘語重心長地拍拍翼肩膀地道。
「啊!我會的。」經過一段頗長時間的整合,翼的情緒漸漸回復正常。
「翼さん。」
「不用擔心,我沒事。我還要替瑪莉亞照顧切歌和調。」翼說罷便徑自離去。
「緒川,勞煩你多加照顧翼了。」八紘道。
「這是我的工作。」
「那翼就交給你了。」
「那我先行離去了。」
二人點頭示意知道。
「這兩個孩子…真了不起。」八紘慨嘆。
「翼是你的女兒,不會有問題的。而我亦相信瑪莉亞くん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可是這樣白白失去了一個裝者…」
「不讓孩子做她想做之事的大人不如羞恥死去。我相信瑪莉亞くん有能力以翼的心臟生活下去的。」
「但翼的心是有問題的…」
「誰叫她們兩人的心臟都是與對方唯一最為吻合的。」
「同樣都是77%,可能真的天意如此…」
沒錯,還有翼不知道的事情。事實上瑪莉亞是和翼對換了心臟,而不是得到一個健康的心。
翼在離開後並沒有回到總部,而是駕着她的電單車來到一個相當偏僻隱蔽的海邊。翼脫下她的頭盔,感受晚風輕拂她那湛藍的長髮,凝視那抹緩緩落入海平面的餘暉。
這個酣靜,杳無人煙的地方蘊藏着她和瑪莉亞的秘密。
「瑪…瑪莉亞。」
「怎麼了翼?」
「你…你…你…可否望外面不要看我?」
「欸?」
「快點啦!」
「翼你怎麼了?」瑪莉亞邊問邊轉身背向翼。
身後突然一陣寂靜。
「翼?」
正當瑪莉亞打算轉身回望時感到有人用力地從身後擁着自己。
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讓瑪莉亞感到癢癢的。
「我…我…」
瑪莉亞一臉茫然。
「我喜歡你!」翼終於鼓起勇氣跟瑪莉亞告白。
瑪莉亞莞爾。
「我也喜歡你喔!翼。」
「欸?」
瑪莉亞鬆開翼的擁抱,與她四目相對。
翼認真注視自己的表情實在太可愛,瑪莉亞忍不住失笑。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的。」翼的目光非常灼熱。
「我也沒認為你在開我玩笑啊!」瑪莉亞目光遠眺,意圖避開翼過於熾熱的視線。
「只是我…」還未出口的話語因唇瓣被封鎖而困在喉嚨。
過後,二人均臉紅耳熱背着對方不敢直視。
「這把劍真的一點都不可愛!」臉泛紅暈的瑪莉亞傲嬌地道。
翼走進那間佇立於海邊的藍白小屋裡,甜蜜珍貴的回憶像電影般逐格重播,讓翼淚如雨下。因為這裡不單單是她向瑪莉亞告白的地方,亦是二人確認彼此感情,翼將瑪莉亞變成自己女人的地方。
「翼さん。」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瑪莉亞さん。」
「緒川さん。你是否一早便知道我和瑪莉亞的關係?」
緒川不語。
「果然。」看到緒川反應後的翼冷笑。
「走吧緒川さん。我們回總部。」
「是的。翼さん。」
當翼甫踏進總部,克莉絲便焦急地跟她道:「前輩你回來實在太好了!那後輩一醒來就說瑪莉亞進了醫院,現在裡面亂成一團。」
「調ちゃん、切歌ちゃん不用擔心,我們一起去找瑪莉亞さん。」當翼一推開門就聽到響的聲音。
「翼さん。」
翼並沒有說些甚麼,直接上前把切調一擁入懷,溫柔地道:「切歌、調…啊…不…曉、月讀。不用擔心,瑪莉亞沒事。」
「真的Death?瑪莉亞真的沒事Death?」
翼點點頭回應道:「嗯。我剛剛去了解情況。瑪莉亞在英國執行活動時遇上了情況,受了點傷,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中。」
「真的…沒事嗎?瑪莉亞。」調明顯地不安問道。
「嗯。」翼輕撫調的頭。
「瑪莉亞也是我非常重視的朋友,已經第一時間去問清楚詳情了。」
「喂!聽到了吧?瑪莉亞沒事哦!一會跟我去吃點東西!你們兩個因為擔心她,半天都沒吃東西。」雪音對切調說。
「知道。」
「知道Death!」
此時,翼把雪音拉到一旁,道:「瑪莉亞不在,她們兩個就交給你照顧了。」
「放心吧前輩!她們是我重要的後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嗯。謝謝了雪音。」
「哈?」
「怎麼了雪音?」
「前輩你叫我雪音?」
「有甚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前輩很久沒這樣稱呼我…」
「是嗎?」
「自換心手術後,前輩通常都是叫我們的名字的,連未來…ちゃん也是。」
「有這樣的事嗎?」
「可能是前輩不自覺吧!」
「也許是那心臟已經完全適應翼さん的身體,因此漸漸變回原來的翼さん了吧!」緒川替翼解釋道。
「是這樣啊!」
「她們二人就拜託你了雪音。」
「沒問題。那我自過去帶她們吃東西。」
翼點頭,雪音便轉身離去。
回到自己房間的翼突然開口問緒川:「緒川さん,我還是風鳴翼嗎?」
緒川瞄了眼翼的房間,笑道:「翼さん,請你看看你的房間。」
眼前盡是打仗過後的景況。
「即使換了瑪莉亞さん的心臟,翼さん還是翼さん!都是不擅長收拾。」
翼無言以對。
自翼得知事件後又過了兩星期,翼堅持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瑪莉亞。
「翼,馬上回總部。」
「知道。司令。」
「翼さん。」
「人齊了。那開始談及這次的任務。」
「司令,偵測到Alca Noise的反應。」
「師傅,我們立即趕去。」
司令點頭。
也許大家均沒想到這會是一場苦戰。
數之不盡的Alca Noise,當中不乏讓裝者們感到頭痛的分裂型。
切歌和調的LiNker時限差不多到極限,若再讓她們注射則會過量,引起後遺症。其餘三人亦汗如雨下,響和克莉絲體力也快到臨界點,翼亦甚感疲憊獨力難支。
「豈有此理!竟如此難纏!看招!」雪音使出大範圍的絕招來擊退Alca Noise。
「看招Death!」
切歌被Noise的反擊給彈開了。
「切ちゃん!」調擔心地叫道。
「喂!不要硬來!」
「受死啦!」雪音一怒之下把圍在切調四周的Alca Noise瘋狂掃射。
誰料雪音一個不留神,被釋放Alca Noise的人偷襲,負傷倒地。
「克莉絲ちゃん!」
「雪音!」
「前輩!」
「Symphogear你們阻止不了我的!」敵方說罷便再次放出大量Alca Noise。
「可惡!」翼不禁心感不妙。
眼看周邊的Noise走近她們,但翼和響都被Noise纏上,無法抽身前去幫助雪音、切歌和調。
「危險!快點帶她們走!月讀。」
可惜調也分身乏術,一邊照顧負傷的雪音及切歌,還要應付Alca Noise。
「啊!」結果調也寡不敵眾負傷倒地。
「調ちゃん。」響馬上以拳解決面前數十隻Noise,但仍無法脫身。
Alca Noise正要向三人動手,在千鈞一髮之際,天上忽然落下銀白劍雨,一個呈三角形,透着藍白光的盾護在調的前方。
「那是…Airgetlamh?」
「瑪莉亞…」
可是響和翼只見招式,沒看到銀腕的主人。
「哈!這些小動作騙不了我,去死啦!」敵方打算再度發放Alca Noise的時候動作卻停了下來。
「呢。你沒聽過擒賊先擒王嗎?」
說時遲那時快,那男人被打暈,倒在地上。
「瑪莉亞さん!」響興高采烈地叫道。
「翼,這裡的Noise交給你們。」
「放心交給我吧!」響精神回應道。
「啊!知道了。」
瑪莉亞馬上回到負傷三人所在之處,把三人抱在懷內,由短刃組成的長鞭劃開餘下Noise的身軀,為自己開路,送三人到S.O.N.G的直昇機到醫院接受治療。
「瑪莉亞さん。」
「交給你了。」
「慢着,瑪莉亞さん。你不可以再上戰場了。」
「放心,我還可以戰鬥的。」瑪莉亞說罷便離去。
「瑪莉亞さん!」緒川叫道。
「司令!」
「啊!我知道了。」
瑪莉亞的出現並不是偶然,而是人為。就在翼她們陷入苦戰,雪音負傷之時,風鳴宗家下令以藥物喚醒瑪莉亞,讓瑪莉亞以裝者身份出戰。縱然弦十郎及緒川反對,但亦無法改變翼她們需要援手的事實。
「對不起,瑪莉亞くん。事出突然。」
「沒關係。現在情況如何?」
「克莉絲和切歌負傷,調的時限式快到頂點。翼、響くん體力也快支持不住。」
「換句話說,速戰速決吧!」
「瑪莉亞くん,你的任務是把受傷的裝者帶回來。鑑於你的身體負荷,你可以行動的時間只有七分鐘。」
「好。我知道了。」
「不可以再讓瑪莉亞さん戰鬥下去了,她身體會受不了的。」艾芙奈恩跟司令道。
「瑪莉亞くん,你已經完成任務了!快停手!不可以再戰鬥了!」司令命令道。
「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
瑪莉亞拿出令眾人吃驚的東西。
「竟然是…LiNker?」
「瑪莉亞さん不可以!」艾芙奈恩叫道。
注射LiNker後的瑪莉亞一鼓作氣,跟翼和響聯手殲滅餘下的Alca Noise。
事後,瑪莉亞感到心臟發出撕裂的痛,吐血後倒在翼的懷裡。
「瑪莉亞!!!!!!」
「瑪莉亞さん!!!!!!」
「艾芙奈恩くん,瑪莉亞くん情況如何?」
「瑪莉亞さん本來身體尚未恢復,心臟有缺憾而且身體還未完全適應。Overload再加上超出預計戰鬥時限約十五分鐘…」
「情況不樂觀嗎?」緒川問道。
「嗯。即使有Airgetlamh的保護也挺嚴重的。」
「暫時不要讓響くん她們等人知道,只告訴她們瑪莉亞くん在接受治療好了。」
「那翼さん呢?」
弦十郎低頭不語。
「告訴她吧!」
「瑪莉亞くん的情況,翼也應該要知道的。」
翼在得知瑪莉亞身體狀況後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
「瑪莉亞…醒來了嗎?」
「醒了。響さん她們去了探望她。」緒川回應翼道。
當翼踏進瑪莉亞病房時,看到切調兩人黏在瑪莉亞的身旁睡着了,眼角的淚痕仍未乾透,而瑪莉亞則溫柔地撫摸二人的頭髮。
「前輩,你來了。」
「嗯。」
「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瑪莉亞淺笑道。
「你說謊!」翼輕皺眉,心中嘮叨地道。
「瑪莉亞さん沒甚麼大礙真的太好了。」未來笑道。
「克莉絲,麻煩你替我照顧她倆了。」瑪莉亞跟雪音道。
「不麻煩。她們是我很重要的後輩。還有…」
「還有?」
「還有你!瑪…瑪莉亞…要快點好起來。」
瑪莉亞嫣然一笑,伸手輕撫雪音的頭,回應道:「謝謝。克莉絲。」
雪音臉紅耳赤,但亦不抗拒瑪莉亞這行為。
「哦哦! 克莉絲ちゃん害羞!好可愛!」
「吓?!你這個笨蛋!」雪音老實不客氣地打了響一下。
「響!!!!!」未來叫道。
眾人被逗得笑逐顏開。
當天深夜,瑪莉亞從醫院消失了。不,正確來說是被人「綁架」了。
「翼,你要帶我去哪兒?」
翼不語。
「快放我下來,我很重的。」
「我喜歡這樣抱着你。」
這回輪到瑪莉亞感動得來也很無語。縱然翼這行為既衝動又魯莽,但也不失防人的溫柔和貼心。從醫院到現在,瑪莉亞均是被翼公主抱在懷內,出走時沒有驚動任個一個人,悄悄的來,悄然的走。
紅暈輕現的瑪莉亞因翼剛剛那句話而轉頭不看向翼。
「瑪莉亞。」
「怎麼了?」
「看着我。」
瑪莉亞一臉不解,但同時亦感覺到翼的心跳很急速。
「翼,停下來。」
「怎麼了瑪莉亞?不舒服麼?」
「停下。」
翼靠邊停下,然而並沒有放低瑪莉亞。
「我感覺到…你的心,跳得很快。」
「我也感覺到你的心也跳得很快。」
「不管你想帶我去哪裡,我都跟你去。但現在,請你先休息一下再上路吧!」
「嘛。我很高興瑪莉亞會這樣說,可是我不能答應你。」
「翼!!!!!」
「因為我們已經到了。」
「這裡是…」
「沒錯。我們的海邊小屋。」
兩人坐在崖邊,微涼海風輕拂二人柔軟的髮絲,瑪莉亞倚在翼肩上,仰望星天,享受着二人獨處的時光。
「呢,翼。為甚麼要『綁架』我來這裡?」
「因為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雖然這話是情侶間總會聽到的說話,但這話出自這位防人之口讓事情變得有點神奇。
「我…我愛你…瑪莉亞。」只是一句平淡的告白,瑪莉亞已經感動得淚流滿面。
「你…你怎麼哭了?」
「沒事。」
「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很愛你…」
「我信。」
「真的?」
「因為我知道你的真心。」瑪莉亞張開手懷抱翼,把唇貼在她耳邊,右手輕撫她那湛藍的髮絲。
這根本不像瑪莉亞認識的防人翼,此刻的翼需要的也許只是瑪莉亞單純的愛。
「翼,我愛你。」對翼來說,瑪莉亞這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瑪莉亞蜻蜓點水式的輕吻點到即止,翼意猶未盡。
「夜寒易冷,我們進屋休息吧!」翼說罷再度公主抱起瑪莉亞。
「翼。」
「怎了?」
「我會走路的喔!」
「你不喜歡給我抱嗎?」
「才不是…你今天怎麼了嗎?」
翼笑意盈盈。
翼輕柔地把瑪莉亞放到床上,然後欺身上前欲吻瑪莉亞,卻被瑪莉亞的右手食指輕按唇瓣。
「翼,我知道你想做甚麼,可是心臟會承受不了的。」
「是嗎?」
翼拿起瑪莉亞的右手,蓋上自己心臟的位置,居高臨下看着瑪莉亞道:「瑪莉亞的心臟已經完全適應了我的身體。你看,它強而有力的跳動不說是說沒問題嗎?」
瑪莉亞一向對於在渴求這種親密事情上顯得異常稚氣的翼束手無策。
「不是你的心,是我的心受不了。」
「你的心不就是我的心嗎?」
「翼?」瑪莉亞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都知道了。我們是互換心臟這件事。」
「你是甚麼時候知道的?」
「在我知道換心這事後,叔父帶我來醫院見你。後來我偷聽父親大人跟叔父聊天知道的。」
瑪莉亞不語。
「我們心心相印不好嗎?」
「不是…只是…」
「我的心雖然出了小問題,但仍然是很強大的,所以不會有問題。」翼笑靨如花。
「翼…」儘管翼知道瑪莉亞是不會拒絕她,但翼依然堵住了瑪莉亞將說出口的話,覆上她的櫻唇與火舌共舞。也許二人太久沒有親密接觸,瑪莉亞明顯地害羞得帶點生澀。在翼結束那漫長甜蜜的親吻後,二人均臉乏紅暈,心跳如雷。面面相覷的兩人不禁失笑。
翼再度吻上瑪莉亞,雙手亦開始不規矩地在瑪莉亞曼妙的軀體上遊走。
「翼…」
「怎麼了?瑪莉亞。」那是甜膩得近乎沙啞的聲線。
瑪莉亞心知是夜絕對逃不出翼的掌心。
「溫柔點。」
「嗯。」得到瑪莉亞允許後,化身禽獸翼,肆意在瑪莉亞身上獲其所需。
「嗯…啊…哈…」瑪莉亞始終敵不過翼的柔情。在情愛這方面瑪莉亞向來都是相當縱容翼的,反正瑪莉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身體可以活多久,既然如此倒不活在當下,翼開心幸福就好。
事後,司令在緒川的協助下當然很快找回綁架者翼以及「人質」瑪莉亞。至於翼的懲罰自然不輕,幸好有瑪莉亞的求情得以緩刑,但亦難逃司令地獄式的操練。
「瑪莉亞,你真的沒事麼?」躺在瑪莉亞右邊的調懷着瑪莉亞手臂憂心地問。
「應該沒甚麼大礙吧!報告也沒說有甚麼異樣。」
「自翼さん綁架瑪莉亞那天之後,瑪莉亞身體好像一直好轉啊Death!」在瑪莉亞左邊的切歌說道。
「切ちゃん說得沒錯,自那天起瑪莉亞的身體的確開始好轉了。」
「那只是因為翼慾求不滿…非常渴求她的愛…一星期五天『工作日』,心臟受到訓練,久而久之習慣了便漸漸好起來了…」瑪莉亞的內心不斷吐嘈。
「翼さん到底用了甚麼方法可以令瑪莉亞康復得這麼快Death?」
「這可不是甚麼好方法…你們快點睡喔!再聊天就回自己房間好了。」
「我和切ちゃん阻礙瑪莉亞和翼さん麼?」調一本正經地問。
切歌掩嘴大笑。
瑪莉亞嚇得臉色大變,又羞又急地道:「那有阻礙甚麼的…快點睡!」
「晚安Death!」
「晚安,瑪莉亞。」
瑪莉亞在切歌和調熟睡後攝手攝腳地走出房間。
「她們睡了嗎?」
「嗯。」
瑪莉亞感到有人伸手從後環着她的纖腰。
「翼,不要弄…很癢。」
瑪莉亞的不解風情讓翼很苦惱,因而決定在瑪莉亞敏感的耳邊吹上一口熱氣,瑪莉亞瞬間站不穩,倒在翼的懷中。
「翼!!!!!」
「你自己站不穩,可不怪我。」
「你!!!!!」
「瑪莉亞。」
「怎了?」翼感覺到瑪莉亞那淡淡的怒意。
「我愛你。」
「我不可以失去你的。」
上一秒的翼還在開自己玩笑,下一秒倏然深情,這可讓瑪莉亞生氣不下。
翼讓瑪莉亞整個人都靠在自己懷中,瑪莉亞享受被翼從後抱緊的浪漫與深情。
翼的唇掃上瑪莉亞白晢的脖頸,遺下一個又一個的淺吻。
「切歌和調還在房間…」
「大人做正經事,小孩那管得這麼多。」
「翼!!!!!」
接下來是熾熱深情的擁吻,瑪莉亞自覺這輩子應該都逃不過,也不願離開這位日本歌姬風鳴翼的掌心。
正當二人纏綿之際,身後傳來堅定的視線。
「盯~」
「調不要蓋着我眼睛Death!我甚麼都看不到啊Death!」
「瑪莉亞和翼さん在做甚麼啊Death?」
調遙遠看着瑪莉亞幸福的笑意,心頭一輕,道:「切ちゃん,我們回去睡覺了。」
說罷便拉切歌回房。
「可是我甚麼都看不到啊Death!」
「調不公平Death!為甚麼調可以看我不可以啊Death!」
「好了切ちゃん,明天我煮好吃的東西給你吃。」
「嗚嗚…調…」
餘下的只剩下切歌的悲鳴以及翼和瑪莉亞那「兒童不宜」的深情……